七月的一天,与王枚坐在她北京郊区别墅的草坪乘凉,这时王枚往往会谈些公司的事情。
话题转到文化娱乐公司,王枚征求我意见,希望将公司重新定位加大文化娱乐投资,她说出了她的分析和研究的意见。
她知道我不会反对她的意见,她总是有很精明的判断并能很及时作出事后证明准确的决策的。
“矜矜的工作我也想作些调整。”
王枚看著我微微一笑说。我想这才是她与我商量此事的主题。
我微微一笑,看著王枚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矜矜有很强的策划和文字能力,但她确实太过于淡泊,这在一个公司尤其是具有很强的竞争力的环境下不是太好,也不太好管理。”
“她总是这样的。”
我笑笑说。
王枚过去想把宋矜调到总公司工作,可实在担忧两人在同一个公司不好处理彼此的关系,因为在家里,她们已经是不分彼此的姐妹,要在王枚身边一个发号施令,另一个被管理,王枚总觉得别扭,还有一层关系,她不希望公司的人更多的知道她和宋矜与我这种不正常的关系,确实是一种太违背常理的关系。
所以这种想法始终没有付诸实践。
“我想干脆让矜矜作建军的助理,既可灵活工作内容,同时也不要参与部门业务之间的竞争,你回北京时她也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你。”
王枚说。
“没甚么不可以。你按你自己想法去做好了。有甚么问题吗?”
我想以宋矜的性格大概不会对此有多大意见,而且好象对宋矜也更适合。
正好远处宋矜也正好从她住的别墅出来,看见我们坐著聊天,向我们挥挥手,王枚含笑也招手问好,同时用手势邀请宋矜到我们这边来。
宋矜走过来。
请宋矜坐下,三人闲聊些别的,王枚把与我谈话的内容告诉了宋矜,同时探询地看著宋矜的反应。
宋矜看看我,微微一笑:“枚枚。在同一家公司上班,象我们与大卫这种关系总是不好,我倒想过干脆从公司出来。”
“甚么意思啊,矜矜,我可没有让你走的意思。”
王枚不安地说。
宋矜笑笑:“枚枚,想哪儿去了。你想想,你周围的人都知道你和大卫的事,也有几位知道我们的关系,哪能保证每个人不告诉另外的人?或许公司的人早知道这些了,虽然没人当著面说甚么,但总是不好。你看你每次到我们办公室,我总觉得办公室的人笑得都有些含蓄,真的很别扭。”
王枚望望我,她何尝不知,只不过装傻而已。
她笑笑:“我可不希望象你这样优秀的人才到别的公司去,而且大卫也未必同意。”
宋矜看著我说:“大卫,我说的是实话,只不过一直不好说出来,怕你操心,也怕枚枚多心。”
王枚看我的神态就知道我不同意。
她笑著说:“慢慢商量吧,不过离开公司的事不要再提。”
王枚看看宋矜,宋矜明白她的意思。
不好再说了。
我相信宋矜到任何公司都可以胜任她应聘的岗位,但内心总不希望她从我视野离开,你可以说我自私,也可以说我她到别的公司受罪是因为疼爱她。
她们都明白我的心思。
宋矜最终还是听从了王枚的意见留在公司,挂了个助理的头饺,没办法,宋矜喜欢她现在的工作,她从来不想自己出去做点甚么独立的事情,这点她不象西子。
宋矜因为工作的调整,我偶尔到公司,她倒可以名正言顺地多陪我了,虽然我们在公司都很注意分寸,但有时到她办公室坐坐到也没甚么奇怪的。
记得是一个夏末的上午。
我在王枚那里呆了一会儿,然后到建军办公室。
秘书告诉我建军正开会。
因为前一天宋矜与我在一起时因为一点小事稍稍有些赌气,她虽然没说但我知道她心里一定不高兴,于是也想顺便到她办公室看看她情绪怎样。
她自己一间办公室,也不用谁引导我就进去了,或许是宋矜也参加开会没在办公室。
我顺便走到宋矜办公桌前,桌上很干净整洁,优雅的办公椅四周布置得象她本人一样赏心悦目。
我随意翻开她记事本,看见白纸上密密麻麻写著我的名字,字丛中还写著一行随意的文字:明知道我迁就你,爱你,你还气我,气我,然后是几个惊叹号,接下来胡乱写著:你要我怎样做,无数的问好和省略号。
我眼楮一热,鼻子有些发酸,立即关上了记事本,我不想看她还写些甚么,有一种做贼的感觉。
我静静坐在沙发,有些愧疚。
感觉坐了好久,秘书小姐手里拿著一份材料进来。
见我坐在沙发,马上恭敬地道歉:“不知大卫先生在宋小姐办公室。”
说著,忙将材料放到宋矜的办公桌上过来给我倒茶。
我不用向她解释甚么。
秘书忙著说明:“公司准备招聘几个员工,宋小姐上午约了一个应聘者见面,应聘者提前了到了。我想先将应聘者的简历找出来放到宋小姐办公桌上。”
“招聘甚么人?”
“您是说来的这位应聘者吗?传媒分析。”
“你可以让她进来。”
反正宋矜马上会回来,我也闲著无事,算是替宋矜先审查应聘人,也许宋矜见我重视她工作会心情好些。
秘书点点头。离开,带进来一位短发的女孩子。
秘书指指我给女孩子介绍:“这是大卫先生。”
在公司我没挂任何头饺,所有公司上下都这样称呼。
秘书又指指女孩子给我介绍:“这位是丛琳小姐。”
秘书给丛琳倒了一杯水,然后离开办公室。
丛琳是个二十多岁的典型都市女孩子,穿著时尚但很端庄,身高有一米六六左右。
她有些局促但马上恢复了镇定。
我笑著请她在对面的沙发坐下。
丛琳对我笑笑,可能秘书没有介绍我的身份,她也不好唐突称呼我甚么,用探究地目光看著我。
我笑笑说:“不用紧张,我不是考官。”
丛琳松弛了许多,笑道:“那您是公司的重要人物了?”
“哦?为甚么?”
“我看秘书小姐看你小心谨慎毕恭毕敬的样子。”
“我不是甚么重要人物,也不管她,大概是你自己的感觉吧。”
我哈哈一笑。
“听说来应聘的人很多?”
丛琳探询地问我。
我笑著摇摇头:“我真不知道。”
丛琳微微一笑,说:“这不是您的办公室?”
“不是。”
“你总不会说不在这家公司上班吧?”
“正是。”
我笑道。
丛琳完全松弛了下来,嘻嘻开玩笑道:“你不会说你也是来应聘的吧?”
“她肯定不会聘我。放心,我不会与你竞争的。”
丛琳俏眼笑得很夸张:“你还真未必竞争得过我。开玩笑的。”
丛琳说著又忙解释。
“那是。”
我哈哈一笑。丛琳是个有趣的自来熟,很可爱。
我说完,起身到宋矜办公桌拿起丛琳的简历看。
丛琳凑过来,见我看她简历,跳过来一把抢过去,说:“喂,既然不是公司的人又不是主考官,看我档案干甚么?”
“我想看看你多大了,也想看看你过去干过些甚么。”
我有些气恼她的无礼,但倒也喜欢她这种性格。
丛琳迟疑了一些,歪头看看我:“你可别骗我,你要是决策人物,我刚才的举动可就彻底栽了。”
“为甚么?”
“我看你眼楮里有些恼羞成怒,嫌我不礼貌吧?可你既然没关系看我档案更不礼貌。”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你胡说甚么呀,有甚么见不得人的。”
丛琳不爱听了,白我一眼。
我刚想说话,听见了宋矜熟悉的轻微的脚步声,丛琳也听见了,向我吐吐舌头,将档案放回桌上,同时飞快坐回沙发。
我拿起丛琳的简历,丛琳气!地看我一眼。
丛琳,二十三岁,毕业与一所知名大学,专业是传媒和广告。
北京人。
曾在一家中外合资广告公司工作,刚辞职三个月。
我匆匆浏览一遍,正好宋矜也进房间了。
或许秘书已告诉她我在她办公室,她见到我并没有多吃惊,倒是看见丛琳下意识地楞了一下,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我注意到了。
丛琳看见进来如此靓丽的一个大美人,比宋矜更吃惊百倍。
宋矜向我点点头:“大卫先生好。”
我笑著点点头,将丛琳的简历放回原处。
然后对宋矜说:“来你办公室你正好开会去了。你工作吧,我不打扰了。”
“有兴趣你可以一起参加的。”
宋矜说。
“不影响你工作了,有什么事随后再说吧。”
我说罢对丛琳笑笑离开了宋矜的办公室。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丛琳。
从建军办公室出来,刚进电梯,一个女孩子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居然是丛琳。
她笑著向我打招呼,我含笑问:“应聘怎样?”
“没戏。”
丛琳笑著摇头。
“为甚么?”
“那位宋美人问我许多国际广告业的情况,又问了我的学业和过去的工作。从她的态度我觉得我没希望。”
“甚么态度?”
我问,顺便看看电梯的楼层。
“冷冰冰的。”
“不会吧?”
虽然宋矜很文静,那是她的性格,但还不至于对人冷冰冰的。
“我从她眼楮里看出的,表面上微笑,其实根本不喜欢我,我也不知道哪点不让她喜欢。”
“好,我到了,要相信自己,刚才不是还挺有信心吗?祝你好运。”
说完,我走出电梯。
“大卫先生再见。”
再次见到丛琳,是几个月后的事了。
我到王枚办公室,然后去看望王建军。
刚上电梯,一个女孩子匆匆往里进,两人对视,几乎同时吃惊地叫起来。
丛琳。
我笑问:“聘用你了?”
上次一别,我早忘了丛琳,也压根没想过问宋矜。
“承你吉言,聘用了。大卫先生,怎么好久没见?”
“忙些别的事情。”
“又找宋小姐?其实她是个不错的人。上次有得罪之处请谅解。”
“没甚么得罪,如果得罪她你自己向她道歉好了。”
“真是巧合,又遇上了,大卫先生与我们公司有业务还是其他?”
丛琳含笑看著我,话里隐约间有些探究的意味。
“见见你们王总。”
“男王总还是女王总?”
丛琳嘻嘻笑著问。
“都见。”
我笑道。
“老板面前给我美言几句。”
丛琳调皮地一眨眼,笑道。
我心想我要美言,不是为你好只会让你麻烦,我笑笑,再没说甚么。
丛琳所在的部门算是市场部,由建军直接管理。
一天到建军办公室去,路过宋矜办公室,我顺便推门进去看看。
宋矜正好在接电话,看见我,高兴地对我笑著点点头,手指指沙发让我坐下,她急急说完话,然后过来坐下含笑问:“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不是不愿意到我办公室吗?”
她记得我曾说过不到她办公室打扰她工作。
“去建军办公室,路过正好看看你做什么。”
“做甚么。打打电话,安排些会见甚么的。真没意思。”
宋矜说,同时看看我笑道:“我可没有别的意思,不许把这个话告诉建军和枚枚。”
正好丛琳进来送份材料,见我她马上想退出去。
宋矜含笑叫住了她。
丛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宋小姐,实在对不起,不知道大卫先生在你这里,打扰了。”
宋矜淡然平静地笑笑说:“材料准备好了?”
丛琳将手中的材料递给宋矜,说:“但愿这次王总能通过。宋小姐,望在王总那边多说说好话,大家加班了一晚,够辛苦的。”
宋矜一笑:“王总的事谁敢多说,希望你们的辛苦没有白费吧。”
丛琳对我笑笑,忙告辞离开。
“你觉得丛琳小姐怎样?”
宋矜把材料放在办公桌,坐下问我。
“不是太熟悉不好评价。”
“第一印象嘛。”
宋矜俏眼一瞥含笑说。
“好象还可以吧,北京女孩子就这样的,见谁都不怯场。”
“是啊。丛琳是个活泼的女孩子,哪儿有她就变得热闹,公司上下都挺喜欢她。”
我不想多谈丛琳的事,我起身说:“我去建军那里看看然后回去了。”
“他可能开会吧。”
“怎么那么多会呀。”
我笑笑说“那我回去了,你走吗?”
“谁象你呀,我可走不了。下班后我接你,我们出去吃饭?”
“别忘了我是来休息的,不是工作的。”
我笑著说。
“好了,我没有埋怨的意思。”
宋矜走到我身边,轻轻吻吻我,然后搂搂我腰柔和地说:“等我啊?”
周末,公司组织到郊区一个叫九华山庄的地方度周末。
公司总是有各种联谊活动。
当然我与建军更多地一起聊天。
这时宋矜往往避开与我直接对话,也是为了避嫌,王枚当然也不好与我太亲近。
倒是建军公司的员工与我来往多一些。
晚上,与建军散步回酒店。
建军见周围没人,笑著小声问:“晚上怎么安排?”
我打了建军一拳,笑著说:“不要打听我隐私啊。”
“自己注意些吧,回去再见吧,耳目众多,还是注意影响。”
建军友善地提醒。我笑著点点头,表示赞同。
这种聚会,一般不太按照公司的等级和级别分得太开,按照公司的传统这也是公司上级与下级联络感情的一种形式。
刚进入酒店大院,见宋矜、丛琳还有一个女孩子和一个小伙子嘻嘻哈哈地也从另一条道过来。
见我和建军。
四人停住脚步。
向建军和我问好,建军哈哈笑著与她们逗笑。
非工作时间建军是个很诙谐幽默逗笑的人。
他们见建军情绪不错,与他也取笑逗乐。
建军本是喜欢热闹的人,一时高兴或许也是希望多些我和宋矜相处的机会,笑道:“谁愿意跟我们去玩啊?”
另外一个女孩子是建军的秘书王卉,小伙子被介绍叫史东明。
王卉笑嘻嘻地问:“玩甚么呀?”
“打保龄球怎样?”
建军笑问。
“大卫,去吗?”宋矜知道我不爱玩保龄球,瞅我一眼,我笑著说:“好啊,陪你玩。”
“甚么叫陪我玩,我陪你还差不多。”
建军笑著说。
我知道丛琳知道我和宋矜熟悉,不说话反而显得特别,于是也与宋矜说笑。
几人来到保龄球馆,公司有些员工已在此玩。
见我们到来,大家给我们让出一个球道。
边玩球边聊天,看得出宋矜玩得非常高兴。
丛琳凑到我身边笑著说:“大卫先生,我真不知道你与公司的关系,公司的里似乎禁止谈你,究竟你是谁?”
“你问这些干甚么?”
也可能丛琳压根就没想更多,低声问:“你是不是在追宋矜啊?”
远处宋矜刚打完球转身眼里有些不安地看我们一眼。
“别胡说啊。”
丛琳似乎对我比对建军说话随便多了,她并没有当回事地说:“甚么叫胡说?象宋矜这样漂亮,而你又不是公司的人常呆在公司,我在公司见你最多的就是在她办公室。宋矜平时从没有不相干的男人到办公室的。”
也许女孩子就爱注意这些事。
我笑笑,起身去打球。
丛琳自认为猜测对了,意味深长地嘻嘻一笑。
宋矜站著,等我回到座位她自然地坐到丛琳刚才坐的位子含笑问:“谈甚么呢。”
“丛琳说我追你。”
“不是吗?”
宋矜一笑。
我笑笑,看看宋矜,宋矜避开我的眼光,低声说:“没事谈这些干什么。”
“是她提起的又不是我。”
我解释。
宋矜柔情看我一眼,只是一瞬间,包含了万种风情,她轻声说:“没责怪你。紧张甚么。”
“紧张?呵,有吗?”
丛琳坐在对面喝著可乐,眼楮有意无意地向我们这边瞥视。
宋矜起身去打球,王卉走过来笑著对我说:“大卫先生,你不玩看来是高手,分数就你最高。”
王卉是隐约知道我与王枚、宋矜和建军的关系的。
我哈哈一笑:“碰巧吧,你也打得不错。”
“大卫先生这次呆多久?”
“还有几天吧。”
我似乎与北京员工关系更近些,很难想象在香港或欧美会与员工坐在一起聊这些。
“宋矜今晚真高兴。”
“是啊。”
我看著宋矜娇美的身姿答。
“她应该多出来玩玩的。”
我笑著点点头,我们彼此不多说话里的其他含义。
也许王枚没见到我们,她也来到了保龄球馆,她刚刚沐浴过,换了一身休闲的晚装,员工们见她纷纷打招呼问好。
王枚笑著直接来到我们跟前,建军笑著让王枚换鞋接替她。
王枚笑著摇摇头说:“你跟小姐们一个档次,分数太低了,要替换我也接著大卫先生玩。”
“好啊,接我好了。”
我笑著说。
“算了吧,你们来玩也不通知我。我现在刚洗完懒得动了。我看看就行了。”
史东明和王卉都有些局促不安。
确实,王枚的出现好象让大家不象刚才说笑了。
我理解,与老板在一起总是不自在的,虽然王枚其实也很和蔼,但毕竟王枚是集团的老总。
史东明借口离开了,王卉和丛琳也想离开。
王枚叫住了她们:“喂,你们都走了,让两位老总耍单啊?不许走。”
王枚笑著说。
王卉和丛琳只好笑著留下,我想也是,只留下宋矜她也只好离开,我觉得宋矜不想离开,倒不是因为爱玩,而是确实我很少与她一起玩。
玩了两局,大家休息坐了一会儿,各自回房间。
王枚给我打电话:“要不要我过来陪你?”
“不用了,还是注意点吧。”
我说。
“矜矜的房间你知道吧?如果需要你可以让她过来。”
“我知道。”
王枚停顿了一下,轻声说:“晚安。”
“晚安。”
难得清静休息一个晚上。
第二天清晨我起身跑步,刚刚出房间到大厅,见丛琳也正好穿运动衣在大厅做跑步的准备工作,难得女孩子不睡懒觉。
丛琳见我也非常高兴,我邀请她一块跑。
丛琳犹疑了一下,笑著点头轻跑到我身边,我们慢慢向外跑去。
呼吸著郊外的新鲜空气,令人心旷神怡。
跑得很慢,慢慢说笑。
丛琳告诉我她从大学开始就早起锻炼,一直没间断,一个女孩子这样坚持锻炼真的很不容易。
我扭头看去,丛琳胸脯不算太丰满,宽大的运动服套在她身上显得她娇小玲珑,短短的头发还无法梳理,所以用发卡将前面和后面紧紧卡著。
但青春的朝气透过她肥大的衣服流溢出来。
跑了许久,丛琳叫停,我看著满头冒热气的丛琳,慢慢停下,说:“怎么,不行了?”
“不是不行,只是我可不愿超过自己的运动量,是来休息的,那么累干甚么?”
丛琳稍稍有些喘息,往回慢走著。我只好停下陪她一起走。
“怎么没叫上宋矜一起跑步?”
“老关心这些事干什么?”
“问问不行啊?你是先认识王枚老总还是先认识宋矜?”
丛琳擦擦汗笑问。
我懒得回答她,看著四周似乎在欣赏周围山景。
“你不说我也知道。看得出你与王总先认识。”
“丛琳小姐,我真的不希望你打听这些。”
我站住说。
丛琳有些羞恼地说:“谁打听啊,这不是聊天嘛。”
“即使是朋友也不应该打听这些。”
“朋友?谁是你朋友啊。”
丛琳嘻嘻笑道“既然是朋友就应该告诉我实话。”
“干甚么?了解这么多?难道想与我约会不成?”
我笑著说。
“约会?想甚么呢。”
丛琳哈哈大笑。
“有男朋友了?”
“即使朋友也不应该打听这些。”
丛琳将我刚才的话回敬给我。
我也一笑。
“你敢吗?”
走了几步,丛琳嘻嘻笑著问。
“有甚么不敢?”
“这可是你说的?不怕宋矜知道?”
“你告诉她好了。”
“你们男人都是什么人啊。守著一个大美人还对别的女孩子说这些。”
丛琳摇头说。
说实话,丛琳真还没有打动我,纯粹是聊天逗她玩的。
“想甚么?”
丛琳问。
“没想甚么。”
“是不是刚才的话冒犯了?”
丛琳的口气显得非常友善温柔。
我笑笑,摇摇头。
“那就是说到痛处,无法反驳了吧?”丛琳恨恨地说。
“有甚么关系?反正我从来也没想过与你约会。”“你。”
丛琳停下,跺脚看著我。
“我甚么?看你的样子还想吃了我?”
我觉得好象回到了大学时代。
“我知道宋矜是大美人,可我也不是一点魅力没有吧,那么残酷干甚么?你真没劲。”
“好了,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我只是说实话而已,为甚么女孩子总爱听假话呢。”
“真没想过约我?”
“没有。”
“一点点想法都没有?”
丛琳眼里似乎要流出眼泪来。
我心一软,温和地说:“逗你的,其实也想过与你约会。”
“你骗人。”
丛琳瞪我一眼,继续随我向前走“真是不浪漫,也不知宋矜看中你甚么。哼。”
看得见住的酒店了。丛琳说:“我约你吃饭,回市里后。”
我有些犹疑,但还是笑著说:“好啊。”
丛琳看看酒店门口,站住盯著我:“我只想问一句,请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追宋矜?”
我看著丛琳:“是的。”
“你们认识交往好久了?”
“是的。”
“你们——不是一般朋友关系了?”
“随你想好了。”
“我就知道是这样。”
丛琳轻声说。
“那你还问甚么?”
我笑笑,想使谈话轻松些。
“你真的不常在国内,专程来看她的?”
“部分原因。你不是只问一个问题吗?”
“没谁再问你了。”
丛琳瞥我一眼“刚才的约会取消。”
“噢,你想约就约你想取消就取消啊?”
“当然。”
丛琳似乎反而轻松了许多,笑著说。
“是我约会又不是你,我当然可以取消,如果你刚才约我而我现在反悔那是我失信,是不是?”
“岂有此理。”
我看著她“那我现在提出约会。”
丛琳嘻嘻一笑:“对不起,我不能答应,因为我有男朋友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吃一餐饭跟男朋友有甚么关系?”
“第一嘛,我从来不跟不太熟悉的男人出去,尤其是与同事的男友,第二呢,我怕我男友吃醋,我可不希望影响我们的关系,虽然我们清清白白,但我怕说不清。”
两人已走到大门。
丛琳看我一言不发,笑道:“早上与你一起跑步很愉快。再见,我先走一步,我可不希望有人看见我跟你一起成双成对大清早从外面进来。”
我觉得她有些耍我,但看丛琳那调皮的模样,而且她只是把我当作一个宋矜的男友并不知道我与公司的关系,心里上似乎平衡了点。
还没等我说话,丛琳嘻嘻笑著快跑几步进了山庄大院。
我倒也不希望别人看见,尤其是知道我与王枚、宋矜关系的人,所以故意在外活动一番才进去。
整个山庄似乎还沉浸在睡眠之中,有几位年纪大的老者在慢慢溜达,空气中散漫著难得的芬芳。
早餐,正与建军坐著用餐说笑。
建军正好起身去端食物,丛琳从外匆匆进入餐厅,然后有些嘲弄的口气说:“大卫先生,你倒是又有说有笑了。”
建军刚好听见,他叫住丛琳,有些严肃地问:“你甚么意思啊?”
丛琳顿时紧张地看看我,局促不安地对建军说:“我只是与大卫先生开玩笑。”
我向建军摆摆手,让他继续去。丛琳站在那里吓得不知说甚么好。
“大卫平易近人,你们开玩笑也别过了,知道大卫是谁吗?”
丛琳不敢说甚么。
我想建军也过了,不过不好说甚么,刚才丛琳那口气本来确实让我有些不舒服,但看丛琳那模样又有些不忍。
“记住,大卫是你老板。”
建军说道。
有些为自己的部下如此而觉得没面子,我想她也是告诉这个让丛琳不要与我太随便,他何尝不是为王枚和宋矜考虑,我明白他的意思,更不好多说了。
丛琳震惊地看著我,同时眼楮里有一种被耍的羞辱感,我内心深叹一口气。
“大卫先生,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丛琳低头说。
“建军,出来玩的别弄得女孩子心情不好,丛琳小姐,去用餐吧,没关系。”
我温和地说。
丛琳再没说话,扭头走开。
白天遇到过丛琳两次,她见到我礼貌地点点头,不与我说一句话,我无法知道她想甚么。
我有时想,公司里漂亮的女孩子很多,丛琳所以让我印象深刻,除了应聘第一天我们就巧遇外,有这样几次交往,使我对她多了更多的留意。
黄昏,我正好与宋矜坐在大厅聊天,远远的正好丛琳下楼,看见我们她忙折身走向另一边。
我看见了不好说甚么。
既然明白了彼此的关系,当然我不合适主动打招呼,何况宋矜在身边,我是想宽慰丛琳几句,毕竟我那些挑逗性的话与我的身份不符,我更应该道歉。
不知道为甚么,第二天起床跑步我心里有一种期盼,希望见到丛琳,没有见到她,心里多少有些失落,顺著前一天的路线有些盲目地跑步。
在折回的路上,前面是丁字路口,远远看见对面一个女孩子跑步,凭感觉知道是丛琳,丛琳也看见了我,她放慢了脚步,甚至停下,我也慢跑,在路口停下。
丛琳不跑了,站著慢慢走,我招招手,丛琳知道我看见了她,既然我招手她再装没看见不合适,只好跑过来。
“大卫先生早。”
丛琳淡淡笑著问好。
“我没见你跑步还以为你昨天说从大学起就早起锻炼是说著玩得呢。”
“噢,我想今天换个方向跑步,顺便看看路边的风景。”
两人静静地走著,我笑著问:“一个爱说笑的女孩子怎么不说话了?”
丛琳瞥我一眼,静静地说:“没有呀。您不也没说甚么嘛。昨天的事我道歉。”
“道歉的是我,不过也没有甚么关系,本来我也不是你们老总。”
“宋矜是个好女孩。”
“是的。你男朋友呢?”
丛琳张张嘴,但没说甚么,我笑了:“即使朋友也不应该问这些,是不是?”
丛琳笑笑:“我可不敢再乱称朋友。”
“不是朋友是甚么?敌人?”
丛琳扑哧笑了:“是敌人你还不炒我鱿鱼了。”
“我说过我不管你们事的。”
我笑道。我更喜欢丛琳乐天性格自然地说笑。
“可下面人要拍马屁啊。”
“这样说可不好。”
“请你吃饭吧。”
我笑道。
丛琳看我一眼,摇摇头。
“还是因为那两条原因?”
丛琳笑笑:“亏您还记得。”
“别您呀您的,还是称呼你吧。”
“行啊,你不在乎我怕甚么?”
“真不答应?”
“总不会不答应炒了我吧?”
丛琳含笑道。
“那没准。”
我也一笑。
“你要真那样做,留我继续干我还不干了呢。”
丛琳道。
我笑笑,我喜欢丛琳这种性格。
“为甚么约我?”
丛琳瞟我一眼,低声问。
“没理由的。”
我哈哈一笑。
“我真不答应呢?”
丛琳似乎认真地问。
“那就算了,我想我们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我也从来不想真的破坏你与男友的关系。”
“我不答应也是同样的原因。”
我还真没话说,笑笑算是结束了这次谈话。
又到门口,丛琳向我挤挤眼,道:“我更得先走一步了,否则让别人看见有得说了。再见。”
我笑著点点头。
丛琳慢跑了几步突然又折回来看著我说:“我的男友去年就分手了。再见。”
说完跑步进了山庄。
看著丛琳娇美的背影,发愣地站在路中间,许久才慢慢挪动脚步。
下午起程回市区,我没再见到丛琳。
在北京呆了几天,离开北京回香港,然后又往返日本、欧洲、美国。
几个月后才再次到北京。
北京已是秋风瑟瑟,冬天即将来临。
丛琳似乎早在我脑海里淡漠了。
如果不是因为一个偶然的原因,或许我真的再也记不起丛琳,更不用说以后的交往了。
紫悦约我见面。
我应约到建国门附近的一个西餐馆用餐。
李岚那天正好手头了一个事情没做完无法一起用餐,但说好办完事立即赶过来。
正与紫悦低声说笑,忽然见丛琳与一个高高大大的英俊的小伙子手挽著手非常亲昵地说笑著进来。
看见我,丛琳楞住了,同时有些不自然,当然不好不打招呼,她低声向身边的男友说了些甚么,缓步走过来问好。
我回应她,同时向她介绍紫悦。
紫悦看著丛琳笑笑:“我们在写字楼见过,只是没说过话,更不知道是大卫先生的朋友。”
丛琳笑著说:“真巧,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大卫先生。紫悦小姐,大卫先生可不是我的朋友是我老板。”
紫悦笑笑。
“与男友一起来用餐?”
丛琳笑笑,点点头。彼此简单聊了几句然后分手。
一会儿,李岚匆匆进来,凑到我身边亲昵地吻我一下,然后在我身边坐下。
好久没见,李岚脸上露出欣喜快乐的笑容。
我随意看看远处的丛琳,她眼里露出的诧异表示她看见了刚才李岚的亲昵举动。
李岚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她早忘记了周围的世界,眼睛里只有我,她才不管别的人和事呢。
紫悦或许知道远处的丛琳注视著这边,所以她总体上还是比较注意自己的言行分寸。
丛琳给我的感觉似乎比上次离开时显得更成熟一些。
可能因为衣物穿得多的缘故,显得比夏天见到时更丰满些。
说笑了一会儿,紫悦渐渐也忘记了别人的存在,我们久别重逢,确实都很激动。
匆匆用完餐,三人几乎不用说都想著奔酒店。
紫悦很自然地挽住我手,亲昵靠在我肩往外走,李岚自然不好显得亲昵了。
跟在旁边与我们一起说笑。
不多说一夜的缠绵和旖旎。
一般而言,王枚和宋矜都不希望我常去公司。
因此平时如果宋矜呆在家,王枚就去公司,如果宋矜要去公司王枚就留在家里陪我。
西子整天忙忙碌碌她那些电视剧。
小薇不怎么多来王枚别墅了,如果她有时间她会直接给埃玛打电话,我到她寓所去见面。
年龄大些,好象我与小薇、王枚甚至宋矜在一起时没有过去那样容易冲动,性欲似乎也不是太强烈。
我个人认为可能确实相处太久多少心理上有些疲怠,但对小薇、王枚和宋矜她们来说,好久不见,见面一次自然不用再压抑自己平时身体和生理的需要,所以每次我多少有些被动地与她们做爱。
表现自然没有过去出色,我知道她们不会抱怨甚么,但从每次做爱后那种依恋不舍、身体表现出的渴望和不满足,让我感到有些惭愧和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个人认为主要还是精神和心态上的问题。
这天上午,天已大亮,王枚还依偎在我怀里没有起床。
我醒来,笑问:“难得今天我醒来你还在身边。不上班了?”
王枚平时总起得很早的。
她搂紧我,缠绵地吻我,然后亲喃道:“我不想离开你,我真想一步不离你。”
我亲亲她,笑笑说:“昨晚打电话不是还布置今天的会吗?”
“唉,随他去吧。”
王枚轻叹一声,凝视著我:“只要天天能与你呆在一起,我甚么都可以不要,我有时看著外面一对对恋人或夫妻,我好嫉妒他们。”
我想他们又何尝不嫉妒你枚枚?
想想王枚话中的深层含义,我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我很抱歉,枚枚。”
“说甚么呀。”
王枚一笑,轻轻捏捏我大腿。
“不过这次回来,你好象有些敷衍我。”
“天地良心。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
王枚轻轻说,手掌轻轻压在我嘴唇。
“可是身体是不会装的,是不是我的身体已经刺激不起你了?”
“也许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当然是你的问题。”
王枚柔柔一笑“好久没有让我消魂的感觉了。”
我看著她不知说甚么好。
正好小薇来电话,王枚接过可能是小薇问王枚怎么没上班,王枚笑笑说:“我不想上班了,烦死了,想与大卫说说话。”
电话另一端的小薇迟疑了一下。
王枚说:“小薇,中午我与大卫一起吃饭后我送他过去好吗?”
王枚很少这样的。
小薇笑道:“我正好上午到台里看看,下午联系吧。让他说说话。”
我接过电话,小薇轻声问:“枚枚怎么啦?”
“挺好呀。”
“那我们下午联系吧。”
“好的。”
“我知道挺难为你的。”
王枚幽幽地说。
“我都替你累,可是你身体壮得象头牛,不应该这样,我前天还听灵芝给露露打电话,陶醉地说你折腾得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灵芝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看来不让女孩子性满足她会转弯抹角地含沙射影叨叨个没完。
我吻王枚说:“好啦,不用说这说那,下次让你向我求饶信不信?”
我笑著开玩笑。
王枚脸一红:“我甚么时间求饶过,即使那样也是你使坏。”
“是吗?”
我在王枚胯部捏了一把,王枚身体一颤,稍稍喘息道:“喂,大清早就让我难受是不是?”
我手轻轻去解她睡衣,王枚眼睛一亮,同时又关切地小声问:“身体行吗?”
“你说呢。”
“我是说你等会还去小薇那里。”
“你要不要?”
“要,干吗不要。”
王枚身体开始发烫,喘息著开始脱我衣物,她嘻嘻笑道:“一晚没睡好渴求了一夜,你小心我吃了你。”
“你已经吃了我了。”